第 3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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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章
在日落之後夜色將沈未沈時，冷色的天際呈現出種別樣的靜謐與幽遠，在這樣特殊的藍調時刻，微風輕輕的吹拂著整座非遺夜校。
悠揚的風穿過遠山和森林，吹動戚韞笛的耳側，半夢半醒間，一張有些熟悉的臉湊過來問：“你醒了？”
戚韞笛艱難的睜開眼睛去看，微弱的光從縫隙裏繚繞著灑在少女發間。她的辮子很獨特，像是用古樸的木色珠子串起幾條完整的小辮，再用精細的手法編織隱藏進麻花辮裏。她的臉上不施粉黛，穿件棉麻長裙，腳蹬一雙棕色小皮靴。
戚韞笛想起了這張臉對應的名字。
是珠算蘭裏霽。
我這是回來了？
戚韞笛還有些意識昏沈，她坐起來身子環視一圈，房間裏物品按照戚韞笛的習慣規矩陳列著，這是她自己的屋子。
確認下來之後，戚韞笛陡然松了口氣，緊接著急速下墜的驚悸感又湧上心頭。
察覺到她的不安，蘭裏霽輕輕坐在床側說：“別怕，是重夷拜托我來照顧你。”
戚韞笛看著她素雅沈靜的臉微微冷靜下來，好奇問：“從我睡著到現在多少天過去了？”
蘭裏霽說出了一個準確的數字：“ 六天零五個小時三十一分鐘。”
戚韞笛瞇了瞇眼睛，看來系統沒有騙她，夢境裏的十年也不過是彈指一瞬間。
那謝流光呢？他還有沒有當時的記憶？
他為什麽要毫無征兆的將自己推下去？
不，不是毫無征兆。
從謝焉死亡之後，他整個人就變得十分古怪。
但也許是她冷酷無情，戚韞笛並不理解這件事。畢竟謝焉和謝流光並不熟絡，甚至最開始謝流光很多時候對謝焉是有些厭惡情緒的。
那為什麽謝流光會對他的被綁架和死亡產生那麽大的情緒波動，甚至後期屢次因他而生出了疼痛和幻覺？
困惑縈繞在戚韞笛心頭，也許只有系統知道問題的答案，戚韞笛果斷召出了系統。
鑒於戚韞笛最近的表現確實令人驚喜，系統猶豫著組織了措辭回答她的問題：“如果你還記得我說過謝流光的過去，你就應該記得謝流光曾被真正綁架過。
在被綁架之後，他被關在實驗基地做人體實驗，實驗室的目的是解剖並弄明白這些非遺翠鳥和普通翠鳥的區別。因此他每日被營養液浸泡著，窒息，瀕臨死亡，再生後面對的是下一次的摧殘，他經歷過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。
漫長的時間後，族群為了掩護最強的他陸續死亡，只有謝流光逃出來。
這個被綁架，被傷害的過去，是發生在謝流光身上的真實事件。
而這本該出現在他身上的這一切，因為你的存在被改變了。
在他本該經歷人體實驗的時間線裏，謝焉死了。
我想，應該是兩個世界的共振，讓他發瘋了。”
聽完這一切，戚韞笛連連點頭，他是真的瘋了。
不過，系統確實曾經說過，謝流光曾經教導過族中幼崽，就是在那個實驗室裏嗎？
戚韞笛沈默下來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確實是駭人聽聞的，但無論如何，他也不應該將亦母亦師的自己推下去。
未免有些太令人心寒。
她正情緒有些低落，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。
蘭裏霽拉開門，門外重夷一個飛撲直奔戚韞笛而來。
戚韞笛記憶裏的她還是個妙曼的少女，如今看著與床沿般高的女童，戚韞笛有些心軟軟輕輕的將她抱起來：“辛苦啦，我聽蘭裏霽說你專門安排了人輪班照顧我。”
蘭裏霽面無表情的舉手補充：“雖然我沒派上什麽用。”
幾人正在插科打諢，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戚韞笛擡頭看過去。
門後站著的人，是謝流光。
現在戚韞笛依然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態度來面對謝流光，最終還是擡起頭面無表情的問：“謝流光，你也回來啦？”
謝流光頷首。
對視的瞬間，兩人清楚地知道，對方依然保留著那不存在的記憶。
謝流光的表情立刻潰敗下來，他幾乎要落荒而逃。
錯亂的記憶在他腦中不斷交織，虛假的是她照顧自己長大的樣子，而真實的則是自己泡在冰冷的營養罐裏毫無知覺的活了三十年。
理智告訴他，戚韞笛只是進入了他的過去，偶然的改變了一些事件。
可心卻被酸澀的情緒緊緊纏繞，他似乎被一個夢困住了，夢裏他與自己最喜歡的仙女教母殉情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堪稱詭異的氛圍裏，兩人一同開口，戚韞笛昂昂下巴：“你先說。”
謝流光低著頭：“抱歉。”
對於他突如其來的道歉，戚韞笛倒是沒有什麽特殊的感受，畢竟現在這種情況更加社死的人應該是謝流光，估計他把自己推下去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還會再見吧。
戚韞笛發起呆來，既然謝流光還有當初的記憶，那時戎和重夷他們會有嗎？
祖母……會有嗎？
只是最後那個問題的答案，她再也得不到了。
見到戚韞笛一言不發，謝流光緊張的像是自己的心臟被別人狠狠攥在手裏，陌生的情緒讓他不由上前一步，再次重覆了句：“對不起。”
戚韞笛釋然的笑了笑：“沒事，反正我也不在意。”
看到戚韞笛的表情，謝流光怔在原地。
像是有風從他的身體裏穿堂而過，呼嘯著將他內心的空洞越春越大。
她是真的毫不在意，不在意背叛，不在意痛下殺手。
但人類真的能擁有這樣的情緒嗎？他們是不理智的，是情緒化的，更是瘋狂執拗的。
可她這樣不在意，是不是因為，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活生生的人？
他僵著身子站在原地，戚韞笛卻沒有給他太多時間，揮了揮揮手說：“我累了，不然你們都先出去吧。”
重夷對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一無所知，聽見這話也只是立刻點頭：“好，我去給你做好吃的。你快先好好休息！”
戚韞笛對於重夷的廚藝持有懷疑態度，但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，於是用鼓勵的眼神看她：“好哦。”
三人關上門，默默地出去了。
系統與他心有靈犀，立刻探頭探腦蹦出來：“恭喜宿主回到自己的世界，所有獎勵已發放完畢，請宿主盡快查收。你現在趕走他們，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嗎？”
戚韞笛矜持的回答：“當然有，我有最重要的事。上次發放了一百萬獎勵，你能變出來讓我看看嗎？”
系統並不理解打工人對於金錢的執著，但還是好脾氣的說：“沒問題。”
隨著系統一個花裏胡哨的響指，成捆的現金從天而降，幾乎將戚韞笛砸的有些頭暈。直到所有的錢全部出現在戚韞笛面前的時候，戚韞笛嘴角的笑容凝固下來：“沒了？”
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連床一小半都沒堆滿的現金哭喪著臉。
“嫌少呀？”系統語氣緊張極了：“就算你以前是演員，也沒賺過這麽多錢啊？”
戚韞笛理不直氣也壯：“雖然我沒錢，但這並不妨礙我覺得一百萬好少啊，你知道現在房子有多貴嗎？你知道現在開個學校要有多大的資金基礎嗎？你知道時戎和謝流光他們有多能吃嗎？就這麽點錢，還想讓我試營業？”
戚韞笛坐在原處邊數錢邊念叨，她現在擁有了百萬的啟動資金，小白樓貧窮的簡裝已經完成，接下來她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招生和試營業。
以此來作為誘餌倒也合情合理。
系統果然抓住關鍵詞：“試營業？你要試營業了？”
戚韞笛眼見有戲薅羊毛，立刻不斷輸出起來，系統被念叨的雙目無神：“我這還有十萬權限，最多能給你再給這麽些了，再多一毛也沒有了……”
戚韞笛也嘆氣：“做個任務還要討價還價，下次你直接幫我把額度拉滿吧，畢竟講價蠻累的。”
系統寬面條淚默默點頭。
戚韞笛滿意的點完了錢，繼續指揮系統：“煩請幫我把錢放進銀行吧，記得存定期，利息高一點……雖說現在的利率也越來越低了。”
見系統開始去操作，戚韞笛長長的伸了個懶腰，站在窗邊看向外面。
這一刻她才真實的感受到了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同，短短六天而已，外面已經出現了很多不同。
從前的平地上，時戎練習醒獅的柱子橫空壘起，最高的擎天柱迎風而立，高不可攀。
時戎正在一旁慢跑。
他頭上綁著白色的運動發帶，穿了件藍白相間運動衫，看起來陽光明媚意氣風發。
似乎察覺到別人的視線，他也擡頭精準的看向戚韞笛。
戚韞笛想試探他還記不記得謝流光回憶裏發生的事情，畢竟當時的小時戎對她可是十分熱絡，說句前仆後繼也不為過。
於是戚韞笛擡起手主動揮了揮，嘴上還放大嘴型叫著時戎的名字。
對於她誇張的動作，時戎看了一眼，冷漠的低頭繼續跑步。
“……”
看來他是不記得了。
戚韞笛證決定不再逗他，正要走開時忽然腦中響起道系統音。
【恭喜您出色的完成了第一階段所有任務，系統開始升級疊代。】
緊接著戚韞笛就感到眼前一陣模糊，身子軟軟的順著窗戶滑了下去，發出嗵的巨響。
昏倒之前，戚韞笛心底咒罵一句，破系統！不要讓我直接暈啊！起碼讓我上床再暈啊！
一直暗中註意著這裏情況的時戎看到她以詭異的姿勢癱軟下去，霎時神情巨震，轉身快步走向小白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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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日落之後夜色將沈未沈時，冷色的天際呈現出種別樣的靜謐與幽遠，在這樣特殊的藍調時刻，微風輕輕的吹拂著整座非遺夜校。
悠揚的風穿過遠山和森林，吹動戚韞笛的耳側，半夢半醒間，一張有些熟悉的臉湊過來問：“你醒了？”
戚韞笛艱難的睜開眼睛去看，微弱的光從縫隙裏繚繞著灑在少女發間。她的辮子很獨特，像是用古樸的木色珠子串起幾條完整的小辮，再用精細的手法編織隱藏進麻花辮裏。她的臉上不施粉黛，穿件棉麻長裙，腳蹬一雙棕色小皮靴。
戚韞笛想起了這張臉對應的名字。
是珠算蘭裏霽。
我這是回來了？
戚韞笛還有些意識昏沈，她坐起來身子環視一圈，房間裏物品按照戚韞笛的習慣規矩陳列著，這是她自己的屋子。
確認下來之後，戚韞笛陡然松了口氣，緊接著急速下墜的驚悸感又湧上心頭。
察覺到她的不安，蘭裏霽輕輕坐在床側說：“別怕，是重夷拜托我來照顧你。”
戚韞笛看著她素雅沈靜的臉微微冷靜下來，好奇問：“從我睡著到現在多少天過去了？”
蘭裏霽說出了一個準確的數字：“ 六天零五個小時三十一分鐘。”
戚韞笛瞇了瞇眼睛，看來系統沒有騙她，夢境裏的十年也不過是彈指一瞬間。
那謝流光呢？他還有沒有當時的記憶？
他為什麽要毫無征兆的將自己推下去？
不，不是毫無征兆。
從謝焉死亡之後，他整個人就變得十分古怪。
但也許是她冷酷無情，戚韞笛並不理解這件事。畢竟謝焉和謝流光並不熟絡，甚至最開始謝流光很多時候對謝焉是有些厭惡情緒的。
那為什麽謝流光會對他的被綁架和死亡產生那麽大的情緒波動，甚至後期屢次因他而生出了疼痛和幻覺？
困惑縈繞在戚韞笛心頭，也許只有系統知道問題的答案，戚韞笛果斷召出了系統。
鑒於戚韞笛最近的表現確實令人驚喜，系統猶豫著組織了措辭回答她的問題：“如果你還記得我說過謝流光的過去，你就應該記得謝流光曾被真正綁架過。
在被綁架之後，他被關在實驗基地做人體實驗，實驗室的目的是解剖並弄明白這些非遺翠鳥和普通翠鳥的區別。因此他每日被營養液浸泡著，窒息，瀕臨死亡，再生後面對的是下一次的摧殘，他經歷過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。
漫長的時間後，族群為了掩護最強的他陸續死亡，只有謝流光逃出來。
這個被綁架，被傷害的過去，是發生在謝流光身上的真實事件。
而這本該出現在他身上的這一切，因為你的存在被改變了。
在他本該經歷人體實驗的時間線裏，謝焉死了。
我想，應該是兩個世界的共振，讓他發瘋了。”
聽完這一切，戚韞笛連連點頭，他是真的瘋了。
不過，系統確實曾經說過，謝流光曾經教導過族中幼崽，就是在那個實驗室裏嗎？
戚韞笛沈默下來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確實是駭人聽聞的，但無論如何，他也不應該將亦母亦師的自己推下去。
未免有些太令人心寒。
她正情緒有些低落，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。
蘭裏霽拉開門，門外重夷一個飛撲直奔戚韞笛而來。
戚韞笛記憶裏的她還是個妙曼的少女，如今看著與床沿般高的女童，戚韞笛有些心軟軟輕輕的將她抱起來：“辛苦啦，我聽蘭裏霽說你專門安排了人輪班照顧我。”
蘭裏霽面無表情的舉手補充：“雖然我沒派上什麽用。”
幾人正在插科打諢，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戚韞笛擡頭看過去。
門後站著的人，是謝流光。
現在戚韞笛依然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態度來面對謝流光，最終還是擡起頭面無表情的問：“謝流光，你也回來啦？”
謝流光頷首。
對視的瞬間，兩人清楚地知道，對方依然保留著那不存在的記憶。
謝流光的表情立刻潰敗下來，他幾乎要落荒而逃。
錯亂的記憶在他腦中不斷交織，虛假的是她照顧自己長大的樣子，而真實的則是自己泡在冰冷的營養罐裏毫無知覺的活了三十年。
理智告訴他，戚韞笛只是進入了他的過去，偶然的改變了一些事件。
可心卻被酸澀的情緒緊緊纏繞，他似乎被一個夢困住了，夢裏他與自己最喜歡的仙女教母殉情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堪稱詭異的氛圍裏，兩人一同開口，戚韞笛昂昂下巴：“你先說。”
謝流光低著頭：“抱歉。”
對於他突如其來的道歉，戚韞笛倒是沒有什麽特殊的感受，畢竟現在這種情況更加社死的人應該是謝流光，估計他把自己推下去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還會再見吧。
戚韞笛發起呆來，既然謝流光還有當初的記憶，那時戎和重夷他們會有嗎？
祖母……會有嗎？
只是最後那個問題的答案，她再也得不到了。
見到戚韞笛一言不發，謝流光緊張的像是自己的心臟被別人狠狠攥在手裏，陌生的情緒讓他不由上前一步，再次重覆了句：“對不起。”
戚韞笛釋然的笑了笑：“沒事，反正我也不在意。”
看到戚韞笛的表情，謝流光怔在原地。
像是有風從他的身體裏穿堂而過，呼嘯著將他內心的空洞越春越大。
她是真的毫不在意，不在意背叛，不在意痛下殺手。
但人類真的能擁有這樣的情緒嗎？他們是不理智的，是情緒化的，更是瘋狂執拗的。
可她這樣不在意，是不是因為，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活生生的人？
他僵著身子站在原地，戚韞笛卻沒有給他太多時間，揮了揮揮手說：“我累了，不然你們都先出去吧。”
重夷對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一無所知，聽見這話也只是立刻點頭：“好，我去給你做好吃的。你快先好好休息！”
戚韞笛對於重夷的廚藝持有懷疑態度，但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，於是用鼓勵的眼神看她：“好哦。”
三人關上門，默默地出去了。
系統與他心有靈犀，立刻探頭探腦蹦出來：“恭喜宿主回到自己的世界，所有獎勵已發放完畢，請宿主盡快查收。你現在趕走他們，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嗎？”
戚韞笛矜持的回答：“當然有，我有最重要的事。上次發放了一百萬獎勵，你能變出來讓我看看嗎？”
系統並不理解打工人對於金錢的執著，但還是好脾氣的說：“沒問題。”
隨著系統一個花裏胡哨的響指，成捆的現金從天而降，幾乎將戚韞笛砸的有些頭暈。直到所有的錢全部出現在戚韞笛面前的時候，戚韞笛嘴角的笑容凝固下來：“沒了？”
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連床一小半都沒堆滿的現金哭喪著臉。
“嫌少呀？”系統語氣緊張極了：“就算你以前是演員，也沒賺過這麽多錢啊？”
戚韞笛理不直氣也壯：“雖然我沒錢，但這並不妨礙我覺得一百萬好少啊，你知道現在房子有多貴嗎？你知道現在開個學校要有多大的資金基礎嗎？你知道時戎和謝流光他們有多能吃嗎？就這麽點錢，還想讓我試營業？”
戚韞笛坐在原處邊數錢邊念叨，她現在擁有了百萬的啟動資金，小白樓貧窮的簡裝已經完成，接下來她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招生和試營業。
以此來作為誘餌倒也合情合理。
系統果然抓住關鍵詞：“試營業？你要試營業了？”
戚韞笛眼見有戲薅羊毛，立刻不斷輸出起來，系統被念叨的雙目無神：“我這還有十萬權限，最多能給你再給這麽些了，再多一毛也沒有了……”
戚韞笛也嘆氣：“做個任務還要討價還價，下次你直接幫我把額度拉滿吧，畢竟講價蠻累的。”
系統寬面條淚默默點頭。
戚韞笛滿意的點完了錢，繼續指揮系統：“煩請幫我把錢放進銀行吧，記得存定期，利息高一點……雖說現在的利率也越來越低了。”
見系統開始去操作，戚韞笛長長的伸了個懶腰，站在窗邊看向外面。
這一刻她才真實的感受到了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同，短短六天而已，外面已經出現了很多不同。
從前的平地上，時戎練習醒獅的柱子橫空壘起，最高的擎天柱迎風而立，高不可攀。
時戎正在一旁慢跑。
他頭上綁著白色的運動發帶，穿了件藍白相間運動衫，看起來陽光明媚意氣風發。
似乎察覺到別人的視線，他也擡頭精準的看向戚韞笛。
戚韞笛想試探他還記不記得謝流光回憶裏發生的事情，畢竟當時的小時戎對她可是十分熱絡，說句前仆後繼也不為過。
於是戚韞笛擡起手主動揮了揮，嘴上還放大嘴型叫著時戎的名字。
對於她誇張的動作，時戎看了一眼，冷漠的低頭繼續跑步。
“……”
看來他是不記得了。
戚韞笛證決定不再逗他，正要走開時忽然腦中響起道系統音。
【恭喜您出色的完成了第一階段所有任務，系統開始升級疊代。】
緊接著戚韞笛就感到眼前一陣模糊，身子軟軟的順著窗戶滑了下去，發出嗵的巨響。
昏倒之前，戚韞笛心底咒罵一句，破系統！不要讓我直接暈啊！起碼讓我上床再暈啊！
一直暗中註意著這裏情況的時戎看到她以詭異的姿勢癱軟下去，霎時神情巨震，轉身快步走向小白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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